《周生如故》其十三：姑娘，可有婚約在身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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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一日，順江乘至山下，我與周生辰便下了船。

山下街頭，人來(lái)人往，雖不及西洲繁榮華美，卻也一派祥和，百姓安樂。

街邊偶有婦孺吆喝道:“飲一吉祥酒，求歲歲安康。”

忽想到那船上貴女亦是邀約周生辰共飲吉祥酒，不禁好奇這吉祥酒是何物，便轉(zhuǎn)頭問(wèn)向周生辰。

他溫聲道:“吉祥酒便是菊花酒。”

見我好奇得緊，便向街邊吆喝的婦人買了幾壺，轉(zhuǎn)身遞予我。

拔去壺塞，迎鼻輕嗅，花香入酒，芳香醉人，飲之，味清涼甜美，沁人心脾。

一小口，又一小口，捧著這酒壺，一路上愛不釋手。

周生辰瞧著這一旁飲酒飲得不亦樂乎的少女，不由得溫柔了眉眼，暈開了笑意。

悠悠山路，就這樣，一面飲酒，一面觀景，云淡風(fēng)輕，酒入心間，幸甚至哉！

剛至?xí)海瑫闵锨靶卸Y，隨后道:“姑娘，侯氏陳莫求見?！?/p>

侯氏陳莫，似乎在哪聽過(guò)此名號(hào)。

見到前方的華服公子，方才憶起，原是酒樓遇到的那位公子。

今日午時(shí)，我們與桓先生行至一酒家，點(diǎn)了些南簫佳肴，三人閑坐品嘗，談笑風(fēng)生。

忽鄰桌一位公子起身，走至桌邊，向桓先生問(wèn)好，后又詢問(wèn)我與周生辰的來(lái)處。

周生辰自稱于北陳而來(lái)，前來(lái)南簫看望故友，隨后見我支吾半響未答，便道:“這位姑娘來(lái)自北陳，南辰王府?！?/p>

鄰桌公子一聽，神色頓起肅敬之色，語(yǔ)氣恭敬道:“小生眼拙，竟不知姑娘是南辰王府的人，有失怠慢，請(qǐng)姑娘見諒。”

我低眉淺笑道:“無(wú)妨?！?/p>

見我笑言，鄰桌公子神色一怔，旋即眸色一亮，言辭懇切地問(wèn)道:“姑娘，可有婚約？”

此言一出，桓先生頓時(shí)停住了夾菜的手，收回木筷，饒有興致地看向周生辰。

只見周生辰緩緩抬眸，不深不淺地看了一眼那鄰桌公子，放下茶杯，目光一轉(zhuǎn)，竟看向我。

我亦被此言驚住，不知所措，茫然望向周生辰，恰好四目對(duì)視，他似乎也在等我的回答。

“并無(wú)婚約在身。”

鄰桌公子一聽，喜上眉梢，神色悅?cè)?，?“在下侯氏陳莫，可否邀約姑娘移步共飲佳釀，此美酒乃百年難遇的珍品?！?/p>

是矣，鄰桌公子便是侯氏陳莫。

我聞此言，忙欲婉拒，可還未等我開口，旁邊那人已朗聲道:“公子既有百年美酒，何不分享與大家共飲？”

說(shuō)這話時(shí)，周生辰面色如往常一般和雅，甚至還帶有一絲笑意，可抬眼瞧向陳莫的眸，卻墨色深沉，隱約有幾分寒意。

他凝眸靜待陳莫的答復(fù)，桓先生見周生辰眼中漸起寒意，忙應(yīng)聲附和道:“公子只叫姑娘一人共飲屬實(shí)不妥，若不愿與大家共享佳釀，便不勞煩你了?！?/p>

陳莫眼見周生辰似有不悅，且這位姑娘面露難色，便順著桓先生的話打起了退堂鼓，神色不舍地拱手告辭。

見陳莫倉(cāng)然離去，周生辰神色一緩，抬手夾菜于我，眸色溫和，囑我多吃一些。

桓先生望著這二人，不禁笑了，無(wú)奈地?fù)u了搖頭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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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周生如故》其十四：我已心屬一人，且心意已決